机器人会梦见电子绵羊吗?

【勋兴/白嘟】行过死荫幽谷

* 狼人勋 x 独角兽兴,血族白 x 人类嘟,其余人你猜(

* 想了想还是先提示一下,之后勋兴会有兽x人形态的肉,大家做好心理准备雷萌自断莫要怪我没有事先说明(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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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他躺在潮湿阴冷的地上,发不出一点声音,血从颈上的开口冒出来,又呛住了喉管。

视野里楼房之间切出的那一块狭窄的夜空布满了星星点点,密集到令人恐惧,他猜那不是天上的星辰,是失血过量终于反应在了他的视觉系统里。

他就要死了。

20岁,身体健康。

第一次出演男主角的剧还没正式公演,那个刁钻古怪却才华横溢的导演才刚刚在今晚的排练后破天荒地给出了罕见的赞扬;那个在酒吧认识的朋友今晚可能还在那儿等他,脸色苍白映着摇曳的霓虹灯色仿佛惑人的鬼魅,等着一眼从拥挤的人群里看到他,笑起来替他对酒保说一句老样子。而他也许永远都赴不了这个约,也无法兑现来剧场观看自己演出的邀请。

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在结束了排练后走这条近道。

犯罪和不幸每天发生,谁会料想前两天早晨新闻里背景音一样匆匆播放过的罪案突然降临到自己身上。

翻动垃圾堆的小猫在罪恶发生时就被吓跑了,巷子里唯一的生命正在静静流失,尖锐的耳鸣衬得午夜时分的一切声响都细微难察。

救救我。

他目光钉在那片逐渐模糊的夜空,濒死的幻觉投射在他模糊的视野里,他好像看到了那个男孩,似乎伸出手捂在他脖子上,低下头看着他,娟秀的眉眼有些模糊,嘴巴张张合合,露出尖尖的犬牙。

但他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疼痛的感觉也在渐渐流逝,困意袭来,他极力支撑却还是失败,疲乏地闭上眼睛。

知觉消失之前的一瞬间,似乎幻觉筑起了最后的回光返照,像是诺言一样坚定的声音穿透耳鸣落进都暻秀耳中。

——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死。


02


都暻秀从长长的梦里醒来。

他睁开眼,看见了一片昏暗。几秒钟后,他才慢慢地认出了一块陌生的天花板。

疑惑紧接而至,然后是记忆和梦境的碎片,连同经历过的恐惧一起回溯。

都暻秀捂住脖子,摸到了平滑完整的皮肤。

呼吸顺畅,没有痛楚残留,身体向他反馈着安全的信号,心跳也慢慢回落。

他坐起身来,思考哪一部分是现实,疲倦和供血不足拖累大脑,让思维变得缓慢又没有头绪。他眨眨眼等待眼前的晕眩过去,慢慢站起来。

完全陌生的房间浸泡在暗淡的光线里,屋内陈设模糊不清,都暻秀离开床边,朝着紧闭的窗帘走过去。

“我劝你最好不要拉开窗帘哦。”

都暻秀猛地回过头来看向突然传来声音的方向,抓着窗帘一角的手紧张地攥紧。

屋内忽然亮起来,一个男人站在视线的尽头。他把手从墙上的电灯开关上移开,目光落在都暻秀脸上,友善地笑起来。

“一个小建议。”嘴角上扬的唇形令他看起来像一只好脾气的家猫,“伯贤不喜欢太阳光。”

“伯贤?”都暻秀听到意料之外的熟悉名字,“这里是伯贤家?”

声音从受过伤的喉咙里传出来,除了干渴造成的干涩以外没有其他异样。

像猫一样的男子点头。

“是伯贤把你带回来的。还半夜三更地把我叫出来……”他停住埋怨,自我介绍,“我是CHEN。”

都暻秀犹疑着报上自己的名字,对方一脸已经知道的样子。

他用食指在脖子的地方划了划: “不疼了吧?” 

不只是不疼,都暻秀摇摇头,再次摸上自己的喉咙,平整得像从来没有受过伤。

“谢谢你们。我在医院呆了多久?”

“你伤得太严重,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了。”

都暻秀眼睛里藏了困惑,CHEN却没有继续解释。

“具体情况还是等伯贤醒了亲自跟你说吧。”

“他在家吗?”

“在下面睡觉,要晚上才醒。对了,”CHEN脸上依然笑着,目光里却有些观察的意味,“你睡了十几个小时,饿吗?”

“才十几个小时?”

这也恢复得太快了。

都暻秀又下意识摸上自己的喉咙,他对上CHEN紧随的目光,才想起对方的问题,说不饿。

“口渴呢?”

“有点。”

“那个杯子里的水可以喝。”

CHEN指了指窗边桌上的杯子,说完看着都暻秀,像是在等他喝。

都暻秀道了谢,从善如流端起杯揭开盖子,温度适中的白开水。液体漫过舌苔,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渴了,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他放下瓷杯,抬头发现CHEN还在看他。

“够吗?”CHEN似乎是个体贴的人,“会不会还是觉得很渴?”

都暻秀摇摇头:“好多了。”

CHEN明白了似地慢慢颔首。

“觉得闷可以出去——在屋子里走走,现在外面太阳大,室外最好就别出去了吧。”他又恢复了那个猫一样的笑容,细心地吩咐。

“楼下一楼是客厅和餐厅,厨房有纯净水,除此以外估计没什么东西你能吃的……伯贤在地下室,嗯,现在最好不要去找他。”

都暻秀点头,想到边伯贤可能为了救他而忙碌一夜,就感到不可思议又感激庆幸。

“楼上楼梯左手边,那个大房间住了一对儿,也是伯贤的朋友,今天……”

CHEN视线扫向墙边,那儿只有一个盆栽,几株植物含苞待放,从绿色的花蕾边上透露出了一点花瓣的蓝紫色。

“你要是高兴可以去打个招呼,不过明后天就注意别上去了。”

他并没有解释原因,交代完毕似地一拍手。

“既然你看起来状态还不错,我就先走啦。”

都暻秀再次道了谢,往前迈了两步,CHEN就拉开门匆匆走了。都暻秀忽然察觉自始至终他们两人都保持着固定的距离。

一种奇怪的感觉从醒来后就一直徘徊不去,运作速度还受身体状况制约的大脑一时也无法仔细反应和梳理,明明从生死边上走过一遭回来,却没有一点实感,兴许是受CHEN过于稀松平常的态度影响,都暻秀平静得出奇,那些绝望和恐慌好像只是梦里的情绪,醒来后就被存货的庆幸抵消了。

都暻秀觉得脑袋发胀,推开门走出房间。


03


整间房子非常安静。

这是都暻秀在二楼和一楼都转了一圈之后下的结论。

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屋子里亮着光线昏暗的小壁灯,甚至还有些地方设了精致的小烛台,点了散发香气的小矮烛。

他掀开窗帘一角往窗外看出去,意外地看到了海。外面日光明媚,甚至有些刺眼,晃得他小晕了一会儿。可能是创伤后身体虚弱,都暻秀心想,把窗帘重新放回去盖好。

头顶的天花板突然咚咚响了几声,好像是什么大件的东西掉在地上。都暻秀想起CHEN说过楼上住着伯贤的朋友,便举步循楼梯往上走去。

三楼比二楼要亮一些,都暻秀朝左手边看去,找到了自然光线的来源。

一扇房门半开着,显然那间房内拉开了窗帘,阳光的亮度从一整面落地窗透进来,一直洒到门外。

而房内除了窗户和光,还有一个背影。

一个人,大概是男性,赤身裸///体地站在阳光里,白皙的肌肤反射着一层蒙蒙的光晕。

他察觉身后的视线,侧身望过来,眼神略带迷茫。

“啊,”他伸出一根食指,隔空点了点都暻秀,眼睛忽然亮起来,“是那个——”

都暻秀来不及反应,就看到对方光裸的身体被一件宽大的衣物披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搂在男孩腰上,把他往旁边带了带,他的半个身影因此被半掩的门遮挡。

“我不冷。”

刚刚说话的男子拖着尾音说。

“不冷也要穿。”

另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传出来,像是薄薄的刀片,柔软又锋利。

“为什么呀。”

都暻秀看到一只藕白的手臂从衣服里挣出来,还没自由几秒,又被抓住手腕塞回衣服里去。

“不穿不许出去。”

然后是一些听不清楚的只言片语,似乎是裸着的男子勉勉强强妥协了。

回过神来的都暻秀有些尴尬地偏开视线,接着听到房间里光脚轻轻跑过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前方半掩的门被打开。

虽然穿着人的衣服,而且过于宽松的衬衫过于随意地罩在身上,显得衣衫不整的,但都暻秀那一刹那却觉得这个逆着光出现的男子像某种超出凡俗的生灵。

他精灵一样轻盈地降落在都暻秀眼前,微微弯腰欠身凑近来,抬眼看着都暻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

对于初次见面的人而言,这样的距离和不作掩饰的打量令人有些不自在,于是都暻秀略微后退了一步。

那男孩像未察觉都暻秀动作的意义,还往前跟了一步,歪着头抿出个酒窝。

他跟都暻秀对视了几秒,才雀跃地开口向他说:

“你好呀,人类。”



TBC



是的标题取自《圣经》,“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诗24: 3)

用赞美神的诗写一群被诅咒的生物(?),也算是剧透了本文的基调了吧嘿嘿(

这星期太几把忙了,羞耻后半截肉肯定日不完了,不如先刨个坑(N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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